回到房間的熹哲,兩眼呆滯無神的坐在床上,明明分手是自己說出口的,為什麼胸口會感到空盪盪地難受呢?

 

一想到,眼淚又不由自主的落下。

 

和旼佑在一起的三年,雖然感到開心,但更多的是不安;這是當初他不擇手段的將旼佑從炯植身邊搶過來時所沒有意料到的。

 

他總是活在害怕和不安之中,害怕有一天旼佑會發現他那些不堪的手段,不安他是否只要一不留心,旼佑就又會重回炯植的懷抱;於是他一直生活在這種水深火熱的恐懼之下,漸漸的,和旼佑爭吵的次數也愈來愈頻繁。

 

每一次關於炯植的爭吵,總讓旼佑的笑容隨著那些爭執逐漸地消失,即使兩人從沒有做出什麼曖昧的行為,僅只一般的家常問候,但那親暱總讓他感到不安,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立即在心中迅速蔓延,一發不可收拾。

 

每當旼佑晚歸,或是悄悄在講電話,他總是猜測,讓他晚歸、悄悄講電話的對象是不是炯植?

 

漸漸地,他和旼佑都已無法負擔,這個因猜忌懷疑而即將快崩潰的自己,所以昨晚,在等不到加班的旼佑回家後,他撥了通電話,在旼佑的語音信箱中提出了分手。

 

如果當初他沒有硬是在旼佑和炯植間插上一腳,沒有丈著旼佑的責任感,在酒裡下藥讓旼佑爬上他的床;沒有故意讓炯植看到他們衣不蔽體的模樣,是不是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呢?

 

沒有人能回答他,這已無法改變的事實。

 

 

 

 

聽著光熙拉哩拉雜,沒完沒了又沒重點、沒營養的抱怨,時完的眉頭是愈皺愈深,他實在想不透現在這個囉哩叭嗦的傢伙,怎麼能成為他們出版社的暢銷作家的。

 

「我知道了,我會處理的,你別忘了下午四點要來出版社開會,沒其他的事我就掛了。」不等光熙的回應,果斷的切斷電話。

 

時完揉了揉眉頭,嘆了一口氣,說到底這件事他還是要付一半的責任,畢竟熹哲會這麼任性、難搞,有一半是他寵出來的。

 

撥著一串不陌生的電話號碼,沒想到接通後響起的是一串機械化的女聲;挑了挑眉頭,又改撥另一串室內電話號碼,沒想到對方似乎和他耗上了,響了五十多聲,就是不肯接。

 

看了一下手錶,離開會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,拿起外套和車鑰匙,和助理交代了一些事項,時完開著車直奔旼佑的住處。

 

看著從大門口散落至房門的酒瓶,時完皺了皺眉頭,熹哲不過才離開沒幾個小時,這傢伙就這麼凌虐自己,如果放不下,就別放呀!搞成這樣會比較好過嗎?

 

毫不溫柔的將那個爛醉如泥的身影拖至浴室,在這個接近零下的天氣裡,時完揚起那宛如天使般的笑容,豪不客氣的將手中的蓮蓬頭對準目標,扭開水龍頭。

 

SHIT!」渾身溼透的旼佑被刺骨的冰冷給凍醒,在看清眼前的人影後,酒醒了大半。

 

「給你五分鐘,我在客廳等你。」抓了一條乾淨的浴巾,丟到渾身溼透的旼佑身上,時完冷冷的說道。

 

 

 

坐在沙發上翻閱雜誌的時完,聽到身後的腳步聲,沒有抬起頭低低的說道,「你應該沒忘記你當初答應過我的。」

 

「是他先放開我的手的。」

 

旼佑在時完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,耙了耙頭髮。

 

「你不如跟他坦白說清楚,而且你應該很清楚他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才會如此。」

 

閤上手上的雜誌,時完抬起頭定定地看入旼佑的眼底。

 

「我又何嘗不害怕?」那滿眼滿嘴的苦澀,也令時完不忍再多作苛責。

 

「這句話不應該對我說,總之,我希望下班回到家之後,不會看到不應該在我家的人。」

 

時完說完就起身離開,留給旼佑安靜思考的空間。

 

看著電視牆旁他和熹哲兩人的合照,他只能痛苦地問著那個笑的一臉燦爛的人影,「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是真的愛你呢?」

 

照片裡的人兒,仍是一臉燦笑,他的問題始終無解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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